【帝弥雷特】Wild Heart 05-06

summary:半兽国王×野生佣兵的美女与野兽童话au。

warning:年龄操作/一方兽化/剧情魔改,觉得逻辑圆不上的时候在心头默念三遍这是童话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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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贝雷特坐在床边打了一个接一个的哈欠。他模糊地记得自己做了个梦,那个不讲道理的帝弥托利来和他道歉了,简直太不可思议……应该说,就连作为梦也有点太离谱了。杜笃送来他的早餐和衣服的时候,他还无精打采地想着。

一口不剩地吃完早点,他开始逐一检查自己的衣服。必须得承认,贝雷特原先对城堡的缝纫水平不抱什么期望,甚至已经计划好去问杜笃借个针线盒之类的(要是他以缝衣针可以当凶器为由拒绝的话,那他可真的要发脾气了)。然而他的衣服经过了细致的缝补和得当的洗熨,完全不需要他多加操心。贝雷特边换衣服边想,他在这里的生活总算有个像样的开头了。

这个想法终结于他走出房门的那一刻。蛛网、灰尘、老鼠洞,他刚刚洗干净的衣服在走廊里怕是存活不过三秒。

想到一百多年整个城堡就只有一个活物,也怪不到杜笃他们。这样庞大的地方,靠有限的人手能维系成眼下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但只要贝雷特决定在这里生活一天,他就不能容忍自己居住在这样的环境里。

他从前门出去,在花园里找到了杜笃——后者在照看一个洋甘菊花圃。

杜笃主动向他打招呼:“您需要什么吗,阁下?”

贝雷特想了想:“我猜,你们应该有扫帚、水桶和海绵之类的东西吧?或者还有围裙?”

杜笃停下浇水的动作,整个人转向了他。

“您是要?”

“是这样。你看,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可做,也许可以帮你们打扫一下……屋子?”

杜笃抬头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巍峨幕墙,换做他的话,应该不会把这里称作“屋子”。

不过,他十分支持贝雷特的想法。“是我考虑得不周全,您当然会希望自己生活的地方能干净一点了。”

“不只是我,大概你们的陛下也这么希望?”

“我对此深表怀疑。”杜笃头摇得飞起,“曾经有段时间,我们每次会趁他在外边散心时为他打扫房间,可他一旦陷入……混乱,甚至有时只是发点脾气,又会把一切弄得乱七八糟。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随他高兴了。”

贝雷特带着充分的同情和理解点了点头。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既然您住在这里,我就有义务让您觉得宾至如归。”杜笃放下了洒水壶。“来看看我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比贝雷特想象的还快,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杜笃就发动了城堡里所有的清洁用具,还有其他所有他能动员的人加入了保洁大队。

“你知道吗,这个时候我发自真心羡慕雅妮特。”希尔凡松开鞭梢,把水桶放在墙边喘了口气。“以及所有没手的家伙。”

菲利克斯刚用剑柄完成了一次搬运任务,发出哼的一声。“你以为自己有手吗?”

“……无法想象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但我开始想念瑛谷莉特了。”

贝雷特捕捉到了这个新名字:“那是谁?是你们的朋友吗?”

“如果您问的是过去,那么她是大名鼎鼎的贾拉提雅天马骑士团的领袖,但现在仅仅是一只疣鼻天鹅。”

“你们当中有一只天鹅!我有机会见到她吗?”

“恐怕暂时不行,阁下。您醒来的那个早晨她就出发去定期巡逻了,没有半个月时间是回不来的,整个菲尔蒂亚的消息源都仰赖着她一个人呢。……啊,当心别踩着雅妮特。”

“初次见面艾斯纳阁下,我是宫廷术士雅妮特·方提努·多米尼克,城堡外墙上的那面盾牌是我的父……啊,抱歉……”小座钟在贝雷特脚边转来转去。“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需要的话,我可以给大家打打气什么的。”

“谢谢你,不过这里到处都是肥皂水,万一沾到你的零件就不好办了。”贝雷特谨慎地把她放到了一个置物架上。

这场声势浩大的扫除行动里,贝雷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天鹅绒窗帘从东到西地卷起来(“他又不是吸血鬼,他就是不想正视自己而已!”——在杜笃第一次试图阻止他时,贝雷特如此说道)。菲尔蒂亚的上空常年阴云密布,但一整条走廊的高大落地窗带来的良好采光让所有人都感到由衷愉快。

“我们早该试着这样做了,从外面拐一个……呃,我是说,大扫除。”不知是谁做出了如上点评。

只有一个人没有参与到这场盛事中来。贝雷特在下楼的时候遇到他了,还险些把两大桶脏水泼到他身上。——这当然不是贝雷特的错,谁让帝弥托利总是喜欢躲在这些奇怪的角落里面?

“你们在干什么,佣兵?”那只蓝色的独眼狐疑地盯着他。

贝雷特拿不准眼前这个帝弥托利是“晚餐”版本的还是“卧室”版本的,他咬了咬嘴唇,把作怪的挑衅心理压了下去。

“如您所见,在打扫您的住所,陛下。”

他想尽可能表现得温和一点,但帝弥托利像是吃了一惊般后退了好几步。一阵尴尬的沉默后,他僵硬地说:“……那些帘子,谁让你们拉开的?”

贝雷特为他的古怪反应快速反省了一番,又觉得自己的措辞并没有冒犯之处,甚至比起之前还谦恭了不少。“偶尔晒晒太阳对您没有坏处,陛下?”他试探着说。

更糟了,帝弥托利看起来要崩溃了。他抬起一只手盖住自己的脸,呻吟道:“别这样叫我。”

贝雷特迷惑了。

“可是大家都……”

“只有你不行!”

他丢下没头没尾的一句,像只被人踩到的猫一样气冲冲地走了,剩下一头雾水的贝雷特站在原地。

“你们陛下真是个怪人。”稍后,贝雷特跪在忙着洗灯罩的杜笃身边擦柜子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这码事。

杜笃觉得这两天自己想要叹气的次数比过去一百年加起来还多。“他又把您怎么了?”

“他不喜欢我叫他‘陛下’。”贝雷特歪着头想了想,“我的确一直跟着父亲四处流浪,但我是在境内出生的,不至于就不算是王国的居民吧?”

这个问题对杜笃来说倒是值得深思,他认真考虑了一会儿。“我想问题并不出在您身上,也许是他觉得要等到复国之日才能算作实至名归的国王。”

“啊……原来如此。”

一旁休息的希尔凡险些又要听不下去了。好在贝雷特接受了这个说法,代表这个话题也就此翻篇了。

“但问题来了,我到底要怎么称呼他?——我是说,除了‘陛下’之外还有哪些选择?”

“或许您可以随意一些,陛下是十分和善的人。”贝雷特眼睛都没眨一眨,他已经对杜笃的这类发言免疫了。“一直到他即位以前,他都坚持让我们直呼他的本名——不过我自己并不能接受,陛下值得别人的敬重。”

贝雷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大约一星期后,扫除工作迎来了尾声,在久违的休憩之余,贝雷特开始对这座重新宏伟和美丽起来的城堡产生了好奇。杜笃乐于担任向导,沿路带他走过了王座室、小教堂、上下花园、画像长廊、近臣别院、大舞宴厅,他也对这一切充满了兴趣。打小满世界东奔西跑的贝雷特并不能说是见识短浅,但一介平民又有多少机会窥见王家的居所呢?

这当中最让他感到震撼的还是藏书室。这个纵深惊人的房间几乎连通了整个东塔楼上部,被两个环形平台分割为三层,每一层最高架子上的书籍都需要用上至少两截式的手扶梯子才能取到。天花板正中的吊灯像一棵倒立生长的树一样向四面八方分出无数根镶嵌着黄铜烛台的枝桠,一直垂到最下一层。贝雷特能从这盏被岁月打磨得锈迹斑斑的大灯想象到昔日藏书室彻夜灯火通明的盛景。

“这里曾是宫廷学士们的最爱。”

杜笃的语气不无怀念。他和贝雷特走了进去,地板上的尘土扬起在他们周围。

“这么多的书,要由谁来管理?”

“这是学士们的工作,大学士为主管,其余按两人一组轮流值守。”

“就两个人?”

“是的。不过这项工作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您看……”

杜笃的金属手套在书架边一块积灰的半旧铭牌上敲了敲,贝雷特随之看过去,隐约认出上面所刻的文字——“天文学”。

“所有的书都是按类别和名字编序的。但也因此,借书的手续非常严格,学士们必须保证每本书都会回到正确的位置上。即使是陛下本人,也没有少被他们为难……”

两人一边聊,一边沿着石墙边的楼梯走上二楼的平台。这时,贝雷特的目光被吸引住了。

看似浩瀚无尽的藏书室以标注着书类的铭牌为界,各个区域都划分了相当的空间,这让一个单独摆放出来的孤零零的书架变得格外显眼,就连架子上的书也都是稀稀落落的。贝雷特用手套擦了擦架子上的铭牌,念出了那个陌生的词汇。

“‘纹章学’?”

“啊……您对这个有了解吗?”

贝雷特摇摇头。“我从未听说过。”

“这是对一种被称作纹章石的特殊宝石的研究。如您所见,有关它的记载非常稀少。”杜笃说。“不幸的是,它却与我们目前的处境息息相关。”

“你是说——这个诅咒?”

“我想,’诅咒’只是一种用于便利的说法。”

“你介意详细说说吗?”

“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我可以先把这里发生的故事原原本本告诉您。”杜笃在书架旁的长桌下拉出了一把相对干净的椅子,掸了掸上面的灰。“您可能需要坐下来听。”

“正如我之前所说,因为一些复杂的姻亲关系,弗雷斯贝尔古家是势力最大,也是与王室关系最为密切的诸侯之一。陛下还年幼时,曾与艾黛尔贾特非常亲近,他们的关系一度要好到所有人都不怀疑两家之间会再添一门婚事。——现在想来,那真是一段和平美好到虚假的时光。”

杜笃在这里停了一会儿,似乎沉湎于往事中。

“总之,一切都终于也始于先王夫妇及大王子的逝世。那一年陛下只有十六岁,他必须等到成年才能正式即位,而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发生许多事情——艾黛尔贾特的父亲很快也被确认失踪,她在成为新的弗雷斯贝尔古公爵后,立即着手对她家族中的人事做出了大刀阔斧的改动,其中包括对一名叫做修伯特的术士的正式聘用……”

“请等等。”贝雷特不禁出声打断了他。“你们没调查过先王的死因吗?”

“我正要说到。尽管事故现场已经被人谨慎处理过,但拜王家卫队和学者们的努力所赐,仍找到了一些模糊的证据。和您想的一样……那些证据统统指向了他们所亲近的弗雷斯贝尔古。并且,如果不是因为马术课上的一次意外受伤,陛下本来也会在当天出现在那里。”

贝雷特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为什么……”

杜笃发出一声苦笑。

“因为无能为力,阁下。想要把一棵脉系深广的巨树连根拔起,仅凭一个刚刚即位的年轻国王是很难做到的。”

他继续说:“但陛下在悲愤之中下达了命令,除非他本人召见,否则弗雷斯贝尔古家的成员不允许踏入王室领地一步。这一命令基本等同于将他们置于了凶手的位置上,而深爱着先王和先王后的百姓们的声讨和质疑也让弗雷斯贝尔古着实安分了好一段时间。然而,他们真的非常有耐心……”

“在陛下正式加冕后的第五年,南部边境发生了一场暴动,弗雷斯贝尔古家第一时间联合周边诸侯发兵征讨,不到半个月就平息了叛乱。王室历来赏罚有度,按惯例在王都为将领们举行庆功宴。于是,菲尔蒂亚的大门再度为他们敞开了。”

“说到这里,您或许发现了。事发之时,向来坐居北方的伏拉鲁达力乌斯公爵和戈迪耶边境伯爵也一同在场,他们甚至并未参与这场战事——陛下一刻也没有忘记弗雷斯贝尔古所做的一切,为了这次久别之后的会面,他不可谓没有做足准备。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弗雷斯贝尔古会借助非人的力量。”

“艾黛尔贾特带着她面色阴郁的随从来了,她始终得体地微笑着,和陛下、和我们问好,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在那假面之下,宴席的中途,她的随从悄悄离开了,在俯瞰整个王城的西塔楼上驱动了那块石头——”

故事停在这里后,杜笃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那到底是什么?”贝雷特疑惑道。“一块石头怎么会有这样邪恶的力量?”

“邪恶的并非是石头。古代学者们早已证明纹章石可以大幅强化人类的肌体和精神,但也极有可能致使人性甚至人形的丧失,很大程度上视施术者本人的心境和驱动它的方式而定。”

太复杂了。贝雷特细细咀嚼着这些信息。

“这些书里没有你们要的答案吗?”

杜笃摇了摇头。

“可供研究的素材太少了。毕竟这是世上已知仅存三块的异石——布雷达德王室早年取得过一块,因忌惮它的力量而转交与王室友好的圣赛罗司教会保管。但据瑛谷莉特的消息,经过安巴尔这么多年的排挤和打压,昔日盛极一时的圣赛罗司如今也已是苟延残喘,恐怕这最后一块也难以保全了。”

“但你说,三块。”贝雷特快速地盘算着。“还有一块呢?”

杜笃发出一声苦涩的笑。

“您还记得,艾黛尔贾特统治这个国家多长时间了么?”

“……”

“以上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杜笃站起来,拍了拍还处在震惊中动弹不得的贝雷特。“回去吧,您要错过晚餐了。”


06

无法放出来请大家自行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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