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弥雷特】Wild Heart 03

summary:半兽国王×野生佣兵的美女与野兽童话au。

warning:年龄操作/一方兽化/剧情魔改,觉得逻辑圆不上的时候在心头默念三遍这是童话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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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在AO3


03


“希尔凡,我说过让你保持安静的。”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需要救场?”

马鞭挣开骑士腰间的搭扣,用鞭梢擦了擦鞘上的金红石,向贝雷特鞠了一躬:“抱歉,还未做自我介绍。本人乃镇守北方要地的王国重臣,边境伯爵希尔凡·乔瑟·戈迪耶。……当然,是在变成这副样子以前的事了。”

贝雷特皱了皱眉。对这里的东西会开口说话一事他倒是习惯了,不过马鞭的声音让他想到过去某些以酒客或雇主身份出没在佣兵们下榻的酒馆里的贵族男子,他们对他说话的语气时常会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别以貌取人。他对自己说。不,以声音取人也不行,至少对方目前还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坏印象。

希尔凡似乎误读了他的表情:“您也不用这么担心。杜笃不善言辞,却是个非常诚实的人,事实上,可能是您见过最诚实的之一。他绝对没有欺骗您,一个字也没有。”

看到贝雷特的眼神透露出不加掩饰的迷惑,希尔凡叹了口气。“请原谅,处在我们这个位置是相当为难的。陛下当前的理智状况您已经瞧见了,我不认为发生这一切后您还会想待在这,而我们既不愿意也不可能把您强行困在这个阴暗的地方。如果您能配合我们,对所有人来说都会少许多麻烦。”

“我相信你们所说的都是真的,这位……戈迪耶大人。”贝雷特谨慎地说。“但我想由你们陛下本人做出的承诺才有意义。”

“凡事讲究循序渐进,不是吗?在菲尔蒂亚,这一条尤其适用。最起码我和杜笃两双耳朵——您是在偷笑吗——都听得清清楚楚,至少请您留下来是他亲口所说。您认为这代表什么?”贝雷特摇头,希尔凡又叹了口气。“显然我们不能指望这种状态下的他能把每件事交代得明明白白,但我知道,他的内心比谁都更渴望复仇。您要是当真帮我们解除了这天杀……抱歉,这邪恶的咒语,别说是帮您报仇,就是事后把整个安巴尔的土地和黄金都封给您也不在话下。”

“我不需要那么多土地和金子……何况,在被艾黛尔贾特找到以前,我可能都已经被他吃掉了。”贝雷特小声说。

“这一点,我愿意用我自己的名誉起誓,他不是什么乱吃人的怪物,尽管你们第一次见面是起了点小摩擦,但那属于极少数的情况。”第二次呢?贝雷特腹诽道。“您若耐下性子与他相处,定会发现他还算是个不错的人。——虽然您的眼神告诉我您对此自有意见,不过答应下来,对您又能有什么坏处呢?”

贝雷特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

“对了,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杜笃看起来明显松了口气,掏出了钥匙:“请随我来吧,阁下。”

他们沿螺旋石梯向上,再顺着一道挂满了残破肖像画的长廊进入主楼。空气里满是蛛网、尘埃和霉菌混杂的滞涩气息,立柱和橱柜上零星点缀的火把和蜡烛只能说是聊胜于无。贝雷特掩着鼻子东张西望了半天,连现在是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所有的窗户都被陈旧的天鹅绒窗帘封得死死的。

杜笃回头关心道:“还好吗,阁下?”

贝雷特已经被地上不知什么东西一连绊了好几下,一面祈祷那不是活物,一面小心放慢了脚步。“……有点看不清路。”

“只能请您忍耐一下了。我们很少拉开窗帘,陛下对光线很敏感。”希尔凡说。

贝雷特一路磕磕绊绊地跟着他俩走进三楼东侧的走廊,在一道门外停了下来。“我简单替您收拾过,当然您也可以按喜好随意布置。”杜笃交代道,把房间钥匙和手上的烛台留给了他。“我们去给您拿些吃的。在此之前,请不要外出。”

贝雷特很早就学会对任何事情都别抱有期待,根据沿途的光景来看,他们就是让他睡干草堆他都不意外,但门那边的景象完全出乎他所料。这完全就是一间王家客房该有的样子,光线透过敞开的窗帘洒满了造型古雅的家具、地板和门窗。他走到床边摸了摸刚换上的柔软被单,很难说是崭新的,不过仍然保持着应有的舒适度。

他这才松了口气,想要把烛火吹熄,却正好看见烛台抬起左右两边的烛座,自己把火苗摁灭了。

“请问,你又是?”

烛台好像没料到他会突然低头看它,吓得抖了一抖,说话都打起了结。“王、王室近卫弓骑士团团长亚修·多兰,您叫我亚修就好!很抱歉不是故意吓到您的!”

“没关系,我没有被吓到。不过……”贝雷特把他放到了矮柜上,警惕地扫视了一圈。“你们这的东西都会突然自己动起来吗?”

一个带笑的少女的声音回答了他:“当然不是所有了。”

贝雷特四下寻觅的时候,烛台挠了挠顶上的烛心,指向书桌上装饰着蝴蝶结的藕粉色梳妆盒:“这位是梅尔赛德斯,菲尔蒂亚的首席宫廷医师。”

“兼首席化妆师。”梅尔赛德斯补充。

“我一直想问——我们真的有这个职位吗?”亚修疑惑道。

贝雷特看了看梅尔赛德斯:“我还以为整个王城都变成这样了。”

“恐怕是的,您在此地看到的飞禽走兽或是死物多半都是效忠于王室的臣民和士兵,但或许对黑魔法抵御比较强的人才可以保留说话或行动能力——啊,您脸上弄脏了,靠近点儿,让我帮您擦干净吧。”

贝雷特走到书桌前,先戳了戳椅子,确认它没有叫他走开后才坐下。梅尔赛德斯咯咯笑起来。随着梳妆盒一层层打开,贝雷特面前出现了成套摆放整齐的——他姑且只能称之为工具的东西。他的佣兵生涯里不常有机会接触到女性的喜好,只是不时能在集市里看到街边的少女们打开一个个或圆或方的小盒子。

“请问……这些不是打算给我用的吧?”他迟疑地说。

“您愿意的话,当然可以了!”梅尔赛德斯兴奋地伸出了左右两边的木头支架,贝雷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那,那倒是不必了。”

梅尔赛德斯发出一声表达失望的叹息,她放下化妆刷,换了一小块毛巾在事先准备好的清水中蘸了蘸。贝雷特猜测她应该是个极其温柔的姑娘,即使变成了梳妆盒,她的动作也是轻巧仔细的,与儿时父亲在他脸上胡乱抹来抹去的粗暴手法完全不同。

想到杰拉尔特,贝雷特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哦天哪。”不明所以的梅尔赛德斯连声道着歉,“我想我有点兴奋过头了。请原谅,我都一百年没见过人类了,更别说是这么赏心悦目的客人。要是帝弥托利偶尔愿意让我帮他打扮一下就好了……说起来,你的发色是天生的吗?”

如果不是对外貌方面的赞美过于迟钝,贝雷特本会听出来梅尔赛德斯是在试着夸奖他,但此刻他的重点已经飘向了另一个地方。“对不起,帝弥托利是?”

梅尔赛德斯的反应有点尴尬:“那是我们所侍奉的国王的名字。”

“我见过他。”贝雷特看着梳妆镜中的自己嘀咕道。“要打扮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并不一直是这样的。”梅尔赛德斯呵呵笑着。“在菲尔蒂亚的时代,他差不多算是全国待嫁少女的梦中情人了吧。一个正义、勇敢,却对谁都温柔和蔼的王子殿下,完全就是凭借您读过的故事书可以描绘出来的那种。”

贝雷特听得都愣住了。

“你——你喜欢他吗,梅尔赛德斯?”

“嗯?当然了。不过大概不是您所想的那种喜欢吧。”梅尔赛德斯坦然地说。“为什么这么问呢?”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实在难以想象……”

“是吗……也难怪。那场灾难之后,一切都变了。菲尔蒂亚也是,我们也是,他更是。”

“因为诅咒?”

“她做的好事才不止这一件。”亚修有点气冲冲地加入了话题。

“别说了,亚修。”梅尔赛德斯的语气有些苦涩。“陛下不会希望我们谈论这些的。”

“可我还什么都不知——”

“没关系,您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自己去发现。”梅尔赛德斯笑着打断了贝雷特。她已经完工了,甚至帮他重新梳了头发。她调整了一下镜子的角度。“真的不用我帮您装点一下吗?真浪费这张脸啊。”

“还是不必了。”贝雷特连忙跳起来,一时间忘记了想说的话。

“打扰一下。”杜笃推着餐车走进来。“我们错过了午餐时间,厨房里只剩面包和茶了。”他一面说,一面摆好了餐具和果酱。“我跟厨师长解释过了,但他说……”

“……他只负责照看陛下的饮食。”希尔凡一蹦一跳地跟进来。“那家伙是真的势利眼,活该变成了锅子。”

“我觉得够好的了。”贝雷特发自内心地说。“不过我之前就想问,你们的食物看起来都意外的,正常?我是说……”

“我明白您的意思。”杜笃点了点头,“操持着这座城堡的不止我们几个。虽然确实有些人手不足,但大家都会尽己所能地照料陛下,还有您的正常生活。”

话虽如此,贝雷特还是自己垫好了餐巾并动手给面包片抹果酱,而不是让杜笃帮他做这些,尽管后者主动这样要求了。他并不习惯被旁人伺候得这样周道,自食其力会让他更自在一些。

但他注意到杜笃并未就此离去,也许还有话要对他说。果然,趁着他吃东西的时候,杜笃清了清嗓子。“总之如果您觉得这顿午餐略显寒酸了……”

希尔凡赶紧说:“陛下很乐意邀请您共进晚餐。”

贝雷特连忙吞了一大口热茶才免得被食物噎住。“面包和茶足够了,真的。”他喘了口气说。希尔凡和杜笃对视了一眼。

“我说了直接讲是行不通的,杜笃。”

“那换方案二。”

这回轮到希尔凡清了清嗓子。

“晚餐是这样的,通常我们会准备沙拉和鹅肝酱作为开胃冷盘……”

“有蔬菜浓汤和松露奶油汤。”杜笃接着说。

“正餐有羊排鳕鱼跟小牛肉。”

“餐后有布朗尼和慕斯甜品。”

贝雷特有点听呆了,覆盆子酱沿着餐刀滴落到盘子里。

“但问题是——”

“晚餐限时限区域供应。”

“我们无法送到您房间。”

“您得去餐厅用餐。”

“陛下会一同出席。”

“让我们看看您晚餐时有什么衣服可换吧。”梅尔赛德斯笑吟吟地,一锤定音。

“等,等一下。”为美食所惑的贝雷特被不明来源的危机感唤醒。“为什么要换衣服?我不能穿这个吗?”

“您确定吗?您身上都是灰尘和蜘蛛网。”

“我可以洗干净的!再说你们的陛下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他赢了。”希尔凡呻吟了一声。

“晚餐时见,阁下。”杜笃像是已经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对他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贝雷特最终败给了梅尔赛德斯的坚持,在她的帮助下重新收拾了自己,期间婉拒了好几次她对变更着装的提议。杜笃如约在傍晚时出现在了门外,尽职尽责地做一名向导。这是十分必要的。走廊里并没有比白天多点几盏灯,显然城堡的居民都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环境,贝雷特没有亚修则寸步难行。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他比别的烛台更亮一点。

“我觉得多半因为我以前是浅色头发。”亚修小声告诉他。

“是这样吗!”

“阁下,请小心看路。”杜笃一边礼貌地提醒他,一边敲响了二楼西边一扇镶金宝石蓝大门。他和亚修同时下意识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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