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弥雷特】Wild Heart 01

summary:半兽国王×野生佣兵的美女与野兽童话au。

warning:年龄操作/一方兽化/剧情魔改,觉得逻辑圆不上的时候在心头默念三遍这是童话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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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森林中不常能看见月亮,但野兽的咆哮是时常可以听见的。

对那些有幸,也许更应该说不幸能够描述出这些声音的人而言,那更接近于某种可怖的诉泣,是从那座荒凉城堡的深处传出的悲戚诗歌。在这个国家的孩子们的枕边故事里,那只野兽也好,那片昏暗无光、满布荆棘的丛林也好,都是残酷的教训,一个难以磨灭的伤疤一样烙印在王国中心的灼痕。这就是前朝王室滥用黑魔法的下场。——至少女皇是这样说的。

女皇不曾让人看守这片森林,但改变不了它在人们心中被默认为禁地的事实。连最大胆的猎人也不愿涉足,最高的枝头也没有鸟类栖息,只有庞大的城堡和它濒死的主人在无人敢打搅的安眠中日渐枯朽。

但在这个有月亮的晚上,城堡上花园的两扇摇摇欲坠的铁门被一双陌生的手推开。

裹着一身漆黑斗篷的访客静默得如同幽灵,穿过偌大的荒芜庭园,停在虚掩着的三米多高的门洞外。陈旧门扉呻吟着向里退去,月光在褪色的地毯上投下他长长的影子,布满尘埃的彩绘玻璃窗不再通透,屋里的夜色甚至比荒废的庭院更加浓重。

他似乎顾虑着自己的冒昧,在原地盘桓了一小会儿,直到视线稍微适应了黑暗,才小心翼翼地踩着自己的影子,迈出向里的一步。

他穿过荒废的大厅,走到最深处的壁炉旁边,掌心蹿出细小的火苗,照亮了许久不再燃烧的炉心。胡乱堆积在旁的柴火已经半朽,他费了好一番工夫才点燃它们。

随后他用斗篷裹住自己,在变得温暖的壁炉边蜷缩起来。火光映亮了一双不似人类的翠色眼睛,还有鼻梁以上的小半张苍白脸孔,他的额角凝结着干涸的血渍和尘土。

“我的父亲死了,就在今天。”

他半睁着眼,似在喃喃自语。

“我不想打扰你的安宁,但我无处可去。至少请借给我壁炉前的这一小块地方,让我能等到天亮。”

他的睫毛缓缓垂下,句尾消失在渐弱的语气里,取而代之的是均匀的呼吸声。黑暗里,一尊体格英武的骑士盔甲垂下了手中的战斧。

“惊险啊,杜笃,你不会差点就砍下去了吧。”

唯一的人类陷入昏睡,空荡的前厅里开始吵闹起来。骑士的腰间,镶嵌着金红石的黑色马鞭发出了声音。

骑士晃了晃生锈的头盔:“我不会鲁莽行事。”

“他爸爸去世了。”绘着橘彩花纹的双耳小座钟悲伤地说。“真可怜。”

“别放松警惕,能只身来到这里的绝不可能是个普通人。”斜挂在墙上的银制礼剑冷冷地说。“没发现他能感觉到我们的存在吗?还有那生火的方式……他是个魔法师。”

“身上有血,还带着剑。”骑士盔甲补充道。

“但他的魔力快要枯竭了。”小座钟说,“他经历了什么呢?”

“是又如何?”黑色马鞭戏谑地接着银礼剑的话说,“他能把我们变回去再杀掉还是怎么着?果真如此,那我还挺期待的。”

“我觉得他不是坏人。”壁炉上方的烛台弯着腰看了半天,最终下了结论。“他睡得很安稳,看起来累坏了。”

“你看谁都不是坏人,亚修。”银制礼剑不以为然。“没有证据表明他和我们的敌人不是一路的。”

“啊呀,别这样,菲利克斯。”小座钟叫起来,“再说,他只待一晚上,天亮再决定怎样做也不迟。”

“无论如何,我很高兴壁炉又燃起来了。”烛台说,“真暖和。”

礼剑安静了好一会儿,只是持续不断地发出不满的嗡鸣声。“随你们便。”

“菲利克斯说得对,我会看住他。”骑士盔甲开口。“绝不能让他做出对陛下不利的事来。”

“你们俩也太紧张了吧。真的想对陛下做点什么的人,会这样大摇大摆从正门口进来,一头栽倒在壁炉前呼呼大睡?”黑色马鞭无奈地摆了摆。

“我无法不小心,希尔凡。”骑士盔甲再次缓慢地摇了摇头。“毕竟,这是我们最后的职责了。”

“说什么最后……”

不知是谁叹了口气,接着便无人再说话了。

前厅再度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小座钟的指针滴滴答答地跳着。

不受欢迎的客人并未如他所愿那样一觉睡到天明。午夜降临的瞬间,伴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雷鸣般的哀嚎撕裂了笼罩着城堡的宁静。几乎在同一时间,贝雷特睁开了眼睛,迅速熄灭炉火,握住了身旁的剑。

他敢肯定这声音一定让整个森林都发抖了。

他本应该感到害怕的。父亲还活着时,曾说过他在情绪上的迟钝既是身为战士的优点,也是缺点,这会让他丧失在某些情形下该有的应激能力。

比如此时此刻,他没有夺路而逃,而是在黑暗中安静地等待。

“完了,完了……菲利克斯。”小座钟的钟面都发白了,“我们怎么会忘了呢……今晚有月亮。”

“因为太久没有人来过了,我们都忘了陛下在这样的晚上会变成什么。”马鞭在骑士的腰间不安地晃了晃,“这家伙怎么还不逃?他会被撕碎的。”

“冷静点,雅妮。”银色礼剑说道,“瑛谷莉特和梅尔塞德斯呢?”

“她、她们在楼上。”

“她们会想办法拦着那山猪的,给这呆子一点清醒的……”

话音未落,客厅两侧蜿蜒向上的幽暗的楼梯尽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将年久失修的木质地板压得嘎吱作响,阴影里浮现出了庞大的轮廓,带着兽类独有的粗重喘息。没有多做停留,那身影顺着楼梯一步步向下,整个前厅都在因它的动作颤抖。

贝雷特握着自己的剑,紧盯着那个在黑暗中移动的影子。对方的力量似乎很大,这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一旦被形成压制便再难反抗。但他发现那只野兽头骨上应该是眼窝的位置只有一边在闪着光亮。

一瞬间,他已明白了自己应该怎样做。

他悄悄地换了另一样武器,清瘦的身躯像手中张开的弓一样绷紧了,只等对方再近一步,他就能让它永远深陷黑暗之中。

就在此刻,他的另一侧有某种重物向他疾驰而来,他全神贯注地瞄准着那只野兽的眼睛,等回过神时,骑士盔甲的战斧已经高悬在他的头顶。匆忙之间,他只得用手中的铁弓去格挡,但低估了那锈迹斑斑的盔甲中蕴藏的力量——随着金器碰撞的巨大声响,他的弓脱手了。

他被余力击倒在了地上,双臂被震得发麻。用力量去对抗力量是愚蠢的行为,慌乱之中,他忘记了。

与此同时,那野兽已来到他的身侧。贝雷特闭上了眼睛。战败就应当接受死亡,无论他有多不甘心在这样的地方死去。

巨力掐着他的脖子,强行让他站了起来。

“你是谁?”

过于低沉又沙哑的,不似人类的声音轰隆隆地滚过他的耳际,让他反应了好一会儿。

“——是那女人派过来的?”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他喘着气,试图离这头会说话的野兽远一些。“我只是个佣兵。”

“佣兵?”野兽发出了轻蔑的笑,“那么,你同样可以受雇来杀我。”

“我没有接受过这种任务。”贝雷特痛苦且徒劳地掰着它的爪子,他的脖子快被捏断了。“我只是在这里借宿……如果冒犯到你,我可以马上离开。”

“借宿……在编出这样的鬼话之前,至少先了解一下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吧。佣兵。”

野兽发出了某种类似轻蔑的冷笑。它的脸凑得更近了,像是想要看清他的模样,贝雷特能感觉到它呼出的灼热气流打在他脸上。“我没有……骗……”

“让他住手!那家伙不能呼吸了。”菲利克斯叫道。

骑士盔甲犹豫了。“他刚才想要攻击陛下。”

亚修惊慌道:“也、也许他只是想要自卫。”

“但他……表现出了敌意。”

“那就把他抓起来!审讯他!而不是随随便便杀掉根本不知道是谁的人!”希尔凡说。“看在女神的份上,别变成真正的野兽。”

骑士盔甲最后迟疑了几秒,对着那只高大的野兽开口:“陛下,这个人可能掌握着敌人的动向,或许我们能从他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在您决定他的命运之前。”

野兽正痴迷地看着佣兵,如同欣赏着他垂死挣扎的模样。它像是没有听见杜笃的话,这让他们都有些恐慌。“陛下!”他大声重复了一遍。“他有可能是无辜的。”

野兽斜过那只还亮着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陛下。”杜笃又叫了它一声,声音柔和了些。“请您去休息吧,让我来处理他。”

野兽沉重的呼吸回荡着,冰冷的视线一一扫过前厅里这些物件。佣兵的身体从它的爪间软绵绵地滑落在地上,已然是晕倒过去。它看都没看他一眼,缓慢地转身走上了楼梯。地板在重压之下再次发出了危险的嘎吱声。

“把他锁起来。”它站在楼梯的尽头,命令道。

野兽离开好一阵子后,前厅里依然一片死寂,直到亚修结结巴巴地开口:“就、就结束了吗?”

希尔凡也有些意外:“我以为会更棘手的,上次他差不多毁掉了半个上花园才罢休。”

雅妮特被吓到停止的指针又开始滴滴答答跳动起来:“一定是杜笃种的那些洋甘菊起作用了!”杜笃摇了摇头,“雅妮,那些花最多只能让他平时睡得安稳点。”

“那个佣兵,他手上是什么东西?”菲利克斯问。

杜笃走向倒在地上的佣兵,拉过他的一只手看。那上面残留着的白魔法的银色光辉正在慢慢减退。

“是安神魔法!”雅妮特兴奋起来,“我见过那种光芒,以前梅戚用这种法术治疗失眠。”

“居然在那种情况下……想到用这种手段缓和对手的情绪,很聪明,也够冷静。”菲利克斯点评道。

“一个用弓和剑的白魔法师,了不起。”希尔凡笑着说。“我有主意了,把这家伙关在这里,直到他愿意帮忙解除我们的诅咒如何?”

“不好笑,希尔凡。”

“纹章石的诅咒可不是普通的黑魔法,需要特定的术者和方法才能解除。而她施加在我们身上的这种……我闻所未闻。”雅妮特叹了口气,“就算知道怎么破解,他的力量现在也太弱小了……事实上,我觉得他很虚弱。”

“也许陛下会同意让梅尔赛德斯帮忙的。”杜笃抱着佣兵站起来。

“你去哪?”亚修好奇道。

杜笃顿了顿,说:“遵从陛下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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